哦,听说几日后就立春了。手心还是冰凉,迎春花却老早就开了。
签庆告诉我,一放假,她就要回老家过年了。我的老家就在长沙,所以几步路就能回家。她的老家在内蒙,坐火车得要一天多,她说,每次坐火车时她都会拍很多照片,有车厢内的,更多是车厢外的景色。
黄昏时候,凛冽的风吹打在脸上,把校服的领子高高提起,挡住脸颊。她笑着说,随苏,你还真像小孩子。我故意没有理睬她,齿间却在瑟瑟发抖。
天际的阳光被黑云笼罩,她太爱那西边的落日了,而我,喜欢初生的新日。
早晨还在黑暗中起来,拉开窗帘开不到太阳,只有昏暗的光线和日光灯洒下的微光。整理好昨晚捧着睡着的课本,走出寝室到楼道口接签庆。她每次都会擦着朦胧的双眼走下楼梯,我戏称她是瞌睡鬼,她说我的眼袋比她大。
吃饭的时候也在一起,餐盘里的饭菜,我的总要比她的多一倍,她细细咀嚼着并不美味的食堂供应,就像在品尝高级的甜品。她吃饭时从来不爱说话,我也自觉地关上自己的话匣子,有时候觉得很不自在,但只有此时,我可以坐在她对面半米不到的地方凝视她的容貌。
不算长的头发刚刚好符合苛刻的校规,眉宇之间透露出睿智。她叫签庆。
你就是个白痴一样的人,你叫随苏。我从未奢望她给我什么正面的评论,她只会用几个对我御用的形容词来贬我一番。
我和签庆从来没有同桌过,我也曾猜测是老师的用心,似乎是我多虑了,因为我们真的没什么缘分。
高一一年几乎没有对她的记忆,没有同桌过,自然也没打过什么交道。
没有什么征兆的,我们就认识了。就是认识了,听到了她的声音,就对她,产生了一种想往。
我迫使自己接近她,直到感受到她身边温暖的气场,和她看似冰冷的气质。
她不爱大声说话,但是在派对上,她扯着喉咙喊出了我的名字——随苏。
这是很不容易遇到的,我猜测她爱安静,但她却出现在我认为最嘈杂的地方。她给了我个意外。也因为这个意外,我结识了她。
她是有丁香一样的芬芳,在路口,我们分道扬镳。
入夏的焰火大会,是我和她的约会;深秋的晚风,捎着我们的歌;静谧的花园,藏着我们的宝藏。
就像天际一线红霞,她的脸上绽着笑容。我们还在青春的路上迈着步子,已把影子抛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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